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竇娥冤 | |||||
作者:佚名 笑話故事來源:本站原創 點擊數: 更新時間:2025/3/24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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竇娥冤元朝初年,朝廷廢了科舉,讀書沒了指望,只得坐吃山空,日子一天不如一天。東楚州住著個讀書人,名叫竇天章。妻子4年前去世,留下閨女(daughter)端云,也已經7歲,父女倆相依為命。 竇天章借了同街蔡婆婆20兩銀子;一時無法送還,拖了一年,本錢和利息加起來變成40兩,他更無法還清這筆高利貸了。 蔡婆婆也不急著催竇天章還債,她有自己的如意算盤。她的兒子已經8歲了,看到竇天章閨女端云又聰明,又聰明,家務事已經能做了,一心想叫端云當童養媳。這一陣她聽說朝廷正預備規復科舉,便找到竇天章跟他商量,如果端云給她作媳婦,欠的40兩本息一筆取消,另外再拿10兩銀子給親家做盤纏,好上京趕考,否則就要還債。 竇天章實在無法還債,又禁不住上京趕考的誘惑,咬咬牙答應了蔡婆婆。 趕考前,他要閨女孝順婆婆,蔡婆婆聽了滿心歡樂,一口答應好好照看端云,可是,等竇天章前腳離開楚州,她后腳就搬到了山陽縣,還給端云改了名字,叫竇娥。 轉眼13年已往了,這些年,蔡婆婆待竇娥確實還好。 17歲的時候,急著給兒子辦了婚事。不料2年后,竇娥丈夫生病死了。 竇娥跟婆婆都是寡婦,同病相憐,倒也相親相依,像一對母女。 倒霉事老是找上倒霉人。這天,蔡婆婆到城外要債。欠債的外號“賽盧醫”,其實是個又開藥店又行醫的江湖騙子,他欠蔡婆婆10兩紋銀,本利相加該還20兩。賽盧醫還不起債,又見蔡婆婆孤身一人,生了殺人賴債的歹心。他騙蔡婆婆到莊上取銀子,卻把蔡婆婆引到一處偏僻的樹林(wood)邊,拿出繩子套上蔡婆婆脖子就勒。正在十分危急的關頭,林子里突然之間竄出一老一小兩條男人,大叫一聲:“呔!青天白日,哪個行兇殺人!”賽盧醫聽得,扔了繩子便逃。 來的是張驢兒父子,一對游手好閑的二流子。父子倆救下蔡婆婆,問清了前因后果,打聽到蔡婆婆手里很有些錢,家里只有婆媳一對寡婦,不由生起壞心思來。張驢兒朝老子眨眨眼睛,對蔡婆婆說:“這真是有緣千里來重逢,你家里兩個寡婦,我這里一對王老五騙子,你就嫁了我老子,我嘛,娶了你媳婦,一家四口和和美美,你看怎樣?”蔡婆婆趕忙說:“這是什么話?你倆救了我,回去一定多給你錢,什么一家不一家,那怎能行!”“哼!”張驢兒露出兇相,“你不肯?賽盧醫這繩子還在,依舊把你勒死了,我倆再去官府報案,反正殺人的是賽盧醫,官府也會給我們賞錢。”父子倆真的要拿繩套上蔡婆婆脖子。 剛才已經被勒了半死,蔡婆婆見這對兇神惡煞又動手,心里怕得要命。 萬般無奈,蔡婆婆只得答應帶張驢兒父子回家。 一路上,張驢兒美孜孜的,錢有了,家有了。妻子也有了,正好比耗子一跤跌進白米囤,美極美極。 竇娥怎么會答應招這么一對地痞兒進門?她實把婆婆數落了一通:“婆婆你好糊涂,這父子倆哪里是對大暴徒,你這是引狼(wolf)入室,還不趕快打發他們出去!”張驢兒涎著臉上前跟竇娥搭訕,被竇娥一推推了個跟頭。蔡婆婆左右討 不了好,只能讓張驢兒父子不明不白地住在家里。 幾天一過,張驢兒宛如彷佛偷腥的貓,聞著味兒吃不到嘴里,不由得起了殺心。無毒不丈夫,我把那老不死的蔡婆婆整死了,留下小的,不怕不依我。 一轉眼,想到殺人的賽盧醫。 這幾天賽盧醫日子不好過,看到張驢兒找上門,已經惴惴不安,聽說要問他要一帖毒藥,更是心驚肉跳。可是,把柄落在人家手里,只能配了一帖給了張驢兒。自己卻一溜煙逃到涿州賣老鼠(mouse)藥去了。 張驢兒懷里揣著殺人的毒藥,一路盤算如何讓蔡婆婆吃下肚去。回到蔡家,只聽見自己老子一聲接一聲地喊竇娥,要她給婆婆做碗羊肚兒湯。 這蔡婆婆被賽盧醫一嚇,張驢兒一逼,又受竇娥一頓埋怨,憂郁悶郁生起病來。飯吃不下,覺睡不好,只想吃碗羊肚兒湯。 竇娥冷眼旁觀,她很為婆婆可憐。心里雖也怨婆婆做得不對,可是多年的婆媳像母女,又替她難受。她加油加料地做了碗香噴噴的羊肚兒湯,親自端到婆婆房里去。 張驢兒正候在半路上,伸手一攔:“讓我送,我也該巴結巴結這后媽才是。嘻嘻。”“呸!”竇娥見著張驢兒便來氣,把碗往桌上一擱,轉身便走。“慢著,”張驢兒喝了口湯,“你這湯缺少醋,怎能下得口?快去取來。”等竇娥一進灶間,他一狠心,把一包毒藥都抖進湯里。 按張驢兒算計,這碗湯一進蔡婆婆肚子,自己的戰略也成功了一大半。 誰料得蔡婆婆剛才還鬧著吃湯,等湯一端到嘴邊,心頭一陣干嘔,一點也不想吃了,便讓坐在一旁的張老兒吃。這老兒鼻子已經被湯的香味拉得老長,端起湯呼嚕呼嚕喝了個精光。 那藥分量很重,不一會兒,張老頭只覺頭昏、眼花,肚子里刀絞般痛,才呻吟幾聲,便倒在了地上。蔡婆婆掙扎著從床上起來,挨近一瞧,那老兒已經是七孔流血,嗚呼哀哉了。張驢兒聽見叫聲,奔進房來,卻見老子倒在地上,蔡婆婆好好的,他蹦起多高,朝門外的竇娥喊:“好你個竇娥,你敢藥死我老子!我跟你沒完!”竇娥先是嚇了一跳,想了想岑寂地回答:“我藥死你老子!我哪來的毒藥?剛才你差我去取鹽醋,自己下毒想藥死我婆婆。 沒料想,毒死自己爹,真是天報應!”“你亂說!”張驢兒像頭踩住了尾巴的貓,又叫又跳,“他是我老子,我干嗎毒死他?”說著跑去拉開大門,朝外喊:“街坊鄰舍,地保爺們,你們看,竇娥毒死了我爹!”剛才嚇得呆呆的蔡婆婆趕忙去掩上大門,求張驢兒別大聲嚷嚷。 “你怕啦?”張驢兒朝竇娥一揚下巴,“要我不喊也行,只要她認我作男人,我也認了你這個媽,做了一家人當然不喊。”竇娥一扭頭只當沒聽見。 張驢兒這就對著竇娥喊:“竇娥,你毒死我爹,你是要官休依然私休?”竇娥哼了聲,瞧也不瞧他:“什么叫官休,什么是私休?”“你要官休?”張驢兒咬牙說,“告你毒死公公,拖你上大堂,三推六問,十八般刑法,你嬌滴滴的身子受不了,不怕你不招。”“私休嘛,”停了停,張驢兒又涎下臉來,“好說好說,你認了我這個丈夫,我就便宜了你。”“呸!”竇娥不想聽他那一套,“我又沒藥死你爹,天下自有公道,怕什么?我跟你見官去!”兩個人吆吆喝喝,前面跟著蔡婆婆,一路上人越聚越多,一齊擁到太守府大堂前。 這太守桃杌,是個愛錢不講法的家伙,聽說有人打訟事,立即升堂。低頭一看,原告是個男的,被告是個女的。這件案子一定要敲原告一筆錢。 馬馬虎虎審問幾句,桃杌立即對竇娥施上了酷刑。竇娥一連昏死去3次,依然不肯服罪。桃杌看見小的不肯認罪,便說:“這蔡婆婆跟竇娥是一伙的,打這妻子子!”竇娥被打得奄奄一息,剛又醒來,聽說又要打婆婆,心想,婆婆年紀這么大了,一打便死,這贓官明天認準要屈打成招,死兩個不如死我一個,別再連累婆婆了。一咬牙,便屈招了“藥死公公”的大罪。 桃杌太守心里有鬼,立即把竇娥打入死牢,第二天就開刀問斬。回過頭來,叫張驢兒、蔡婆婆出錢取保,這才肯放他們出府。 第二天臨近正午,山陽縣大牢到法場的街上,站了好些人看熱鬧。那時正是6月,天氣出奇的悶熱,在街頭把守的士兵,不住地拉起衣襟擦汗。 突然之間間,響起一陣“咚咚”的鼓聲,接著敲起了大鑼。牢門“吱呀呀”打開,監斬官騎著馬,在公差簇擁下走在前,前面劊子手捧著鬼頭刀,押著身穿白色罪裙的竇娥走了出來。看熱鬧的人一齊朝前擁,都想看一看這位給山陽縣帶來新鮮話題的年輕女子。 竇娥被人群擁得跌跌撞撞,心里也像翻騰的波濤。她想不通:不是說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嗎?可是,張驢兒行兇殺人,沒受懲罰,我竇娥一個弱女子反而沒原沒由遭受這般冤屈。不是說,王法條條不循私情嗎?這山陽縣的仕宦們怎么能這樣不分皂白,草營人命呢?不是冥冥之中,天地鬼神在主持正義嗎?可是,這天,這地,這鬼,這神,一個又一個瞎了眼,閉上嘴,哪里有什么公道呢?“冤枉哪!”竇娥從心底里收回一聲呼喚招呼,她的呼喚招呼打動了許多圍觀的人,人群里議論紛紛。知情的,向別人說張驢兒的不是;不知情的向旁邊的人打聽。大家都覺得桃杌太守匆匆審案,忙著殺人,這案子著實有點蹊蹺。 劊子手催竇娥快點走,竇娥說:“帶我從后街走吧,走前街要是給婆婆見到,她心里多難受!”正在這時,蔡婆婆哭著來了。竇娥對婆婆說:“張驢兒是想毒死你,我是怕連累婆婆,才屈招了的。我死過后,過節,你可要到我墳上看一看,在這里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。”婆媳倆抱頭痛哭,圍觀的人也一陣陣心酸。 看到這狀況,監斬官有點忍不住了,急著問午時三刻到了沒有,轉頭問竇娥另有什么要交代,馬上就要開刀問斬了。 竇娥說:“我有3個誓愿,如果這3條都實現了,我就是冤枉而死的。”“快說,第一樁是什么?”監斬官催她。 “我要在這蘆席前掛一幅白綢,我死的時候一腔熱血全噴到綢上,一滴也不灑上蘆席。”“那有什么,快快給她預備。”監斬官爽快地答應。 “我的第二樁誓愿,是讓這6月天下一場大雪,”竇娥朝天喊道,“天啊,你降一天大雪,遮蓋我冤屈而死的身子吧!”“嘿嘿,”監斬官笑了,“這天熱得人直淌汗,哪會下雪?這死囚熱昏頭了。”竇娥持續提高喉嚨喊:“已往東海縣冤死了一位孝婦,干旱了3年。 明天我竇娥也冤屈死去,我死過后,這山陽縣也要3年不下雨,這都是當官的不按法辦事惹下的禍害呀!” “打嘴!”監斬官喝著,“臨死前還亂說八道,可見是個該死的潑婦!時辰到,動刑!”說著擲下令簽。 劊子手拾起令簽,朝場中走去。這時,突然之間之間之間刮起一陣寒風,場上人不禁打起冷戰來。抬頭看天,沉沉黑云,正從四面八方擁來。 竇娥喊著:“這寒風力我刮起來了,鄉親們哪,你們看著3樁誓愿應驗吧!”鬼頭刀冷光一閃,竇娥人頭落地。一陣狂風卷起,飄飄揚揚,真的下起漫天大雪來。狂風咆哮聲里,只聽劊子手驚訝地叫:“啊呀!這血果然都噴到綢子上,席上一滴都沒有,新鮮!”3年已往了,山陽縣赤地百里,顆粒無收,老百姓只得四處逃荒。干水災驚動了朝廷,便派一名廉訪使到山陽訪察民情,審理積案。 這位廉訪使正是15年前上京趕考的竇天章。當年他科舉成名,也曾經回楚州找過端云,可是街坊說蔡婆婆不知搬到了哪里,他只能把對閨女的思念深深埋在了心底。 來到山陽,竇天章當晚便把幾年的案卷一份份查看。 第一份,便是“竇娥毒死公公案”。竇天章對封面這行字看了半天,搖搖頭,心想:真倒霉,第一宗便是十惡不赦的大案,罪犯也姓竇……便把案卷放到最下面。 正要看第二宗,不知哪里吹來一陣冷風,燭光搖搖晃晃,就要熄滅。竇天章趕忙伸手遮住燭火。等火苗直了,他重新去取卷宗。“咦!”他向四周看了看,“怎么依然毒死公公的案卷,剛才我放到下面去。咳,老嘍。”他搖了搖頭,再把卷放到最下面,用雙手壓住,看起第二宗案卷來。 “嗚——”一陣風吹開窗戶,燭光直往一邊倒去,竇天章站起來,關好窗,回到桌前坐下。“哎呀!”他嚇得又站起來,“怎么依然毒死公公案?”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,竇天章馬上仔細看起這份卷宗。 案犯竇娥,19歲跟端云一般大:有個叫婆婆姓蔡跟端云的婆婆同姓;原告是張驢兒,竇娥像是他妻子。 竇天章越看越覺得不對勁,竇娥為什么要毒死公公?她的毒藥從哪里來的?這案判得好糊涂。 看著看著,竇天章伏在桌上睡著了。夢里分明看到閨女端云來見他,說蔡婆婆給她改了名字叫竇娥,這毒死公公一案是屈打成招,臨死前發了三個誓愿,三年干旱便是第三條。“爹爹,你可要為閨女申冤報仇哇!”聽著閨女哭訴,竇天章不禁老淚縱橫,他趕上前去拉閨女的手,可是閨女像一個淡淡的影子,飄飄忽忽地消逝了。他哭著醒來,傷心了好半天。 第二天,竇天章下令拘查有關人員,晤面過后,認出蔡婆婆確實是自己已往的債主。一輪審完,他已弄清這蔡婆婆并沒有再嫁給張老兒,竇娥從未跟張驢兒成親,“后媽”也好,“公公”也罷,都不是真的,“毒死公公”的罪名本身就不成立。 幾天后,又把賽盧醫從涿州抓了來。張驢兒和賽盧醫開始以為死無對證,什么也不肯認罪。這時,兩人突然之間鎮靜地盯著公堂右邊黑黑的地方,連連朝那邊叩頭。 “不是我干的,張驢兒逼著我要毒藥。”賽盧醫邊磕頭邊說。 “竇娥饒命,饒命!”張驢兒嚇得一邊打著自己的耳光,一邊把經過狀況一切招了出來。 影影綽綽,大家都看到暗處站著個身穿罪衣罪裙的女子,憤怒的目光射向張驢兒、賽盧醫。 蔡婆婆惆悵地哭起來:“媳婦啊,你是為了我才冤屈死的呀!”案情很快就弄清楚了,竇天章按法辦案。桃杌太守貪贓枉法,呈報禮部,送刑部撤職查辦。張驢兒殺人償命,判了剮罪。賽盧醫不該起兇心在前,送毒藥在后,打50大板,發配邊遠方充軍。張老兒已死了,不再追究他的罪過。 竇娥的冤屈終于得到昭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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