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我和宿舍幾個兄弟聯手組隊在網上跟人挑CS,小三那晚狀況奇差,十分鐘內就被人爆頭三次,氣得我破口大罵:“你是農民啊,拿個AK跑了半天一個都沒干掉!”小三反擊道:“你才農民呢,我……” 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到有人敲門,是漂亮的學生會主席,前面居然跟著一個典型農民打扮的大叔。學生會主席說:“他送閨女(daughter)來入學的,沒錢住旅館,我們安排他今晚住你們宿舍,可以嗎?”我雖然很不樂意,但也只好答應了。
農民大叔出去后顯得很拘謹,我們搬過一張凳子讓他坐然后持續玩CS,他安安安安靜靜地坐著,動都不敢動。一會兒我起身預備洗澡,見他這個樣子有點不忍,就與他說起話來。他依然鎮靜,基本上是我問一句他答一句,搞得像審訊一樣。我問他有沒有洗澡,他說不用了,今晚睡地上就行。小三說:“那樣不好,你今晚就睡這張床吧,這個家伙還沒回學校。”他再三謝絕,說怕把床弄臟。我說:“要是帶你來的那人知道我們讓你睡地,非罵死我們不可,你不是想為難我們吧?”他忙說:“不,不是,我哪敢讓你們為難呢?我,我……”然后他就去洗澡,洗了好久。
洗完澡說了會兒話后,他沒那么拘謹了,話也多了起來。他說他閨女是村里第一個考上大學的,說他閨女從小就如何聰明如何懂事,說他為了閨女的學費如何東奔西跑到處借錢還賣了家里兩頭豬等等。其間他閨女打了一次電話來,他只說了“我在這兒很好,不用擔憂,你早點睡吧”就匆匆掛了。我知道他是為了省電話費。然后他又跟我們說他閨女叫什么名字,求我們看在同學份上多多看護。看著不到五十歲卻滿臉皺紋頭發斑白的他,我不禁暗嘆:“這就是我們的農民啊……”
第二天我們起床時已經快到十點,農民大叔早就走了。我們驚奇地發現昨晚換的衣服都被洗干凈晾好啦,地也掃過了,柜子上還放著一袋紅棗和一袋柿餅。晚上八點左右,他打電話來了:“同學,早上為趕火車走得早了些,來不及跟你們說一聲,真是很不美意思。你們對我這么好,我會一輩子記取的。那些棗子和柿餅是我的一點心意,希望你們不嫌棄……”小三聽著聽著眼睛就有點濕潤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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